第4章 坡前埋骨幸救命几天后小牛儿还是死了,牛盈儿很伤心,费力地把小牛拖到了山坡这里埋着。一处密林里,两方交战着,十几个黑衣人围着一个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撕杀着。男子的身上已经挂了不少的伤,显然有些顶不住了,这一路上埋伏不少,他的人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了,这个时候敌众我寡,实力相差很大。“主子,快走。”护卫们拼命护着紫色锦袍的男子,对于另一个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却并不多理会,可紫袍男子却无法不把中年男子的命当一回事。蓝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身上的伤比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重多了,他有些武功底子,可面对这些杀手根本不是对手。紫袍的年轻男子则护着蓝袍的中年男子,因此伤的很重,见此年轻男子的护卫们很是看不过眼,心里觉得他们的主子被这中年男子给拖了后腿了。若不是中年男子,他们也不至于死伤惨重,但中年男子的身份也不一般,大家心里有怨也不敢出,只得拼死相护,希望他们的主子能平安脱离这里。“你们几个护着傅御史离开,务必要保傅御史平安。”紫袍年轻男子道。“主子,不可。”几个护卫惊出出声。中年男子傅御史也忙道:“九皇子,不用管臣,你快离开吧。只要九皇子能平安,臣就是死了,也心甘情愿。”傅御史的话一落,身上又中了一剑,整个人倒在了地上。“傅御史”紫袍男子大声吼着,挥着剑杀着这些黑衣的杀手死士,把傅御史带在了身边。“九皇子快走吧,你吉人自有天相,定会没事的。臣死而无憾,只是希望九皇子能善待晴妤,她被臣宠坏了……”傅御史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,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嫁给了九皇子为侧妃的女儿,便趁着这个时机交代着,然说到了这里,见着一道剑光朝着他们刺了过来,当即朝前一扑,用身子挡住了剑光。“傅御史”九皇子大声地吼道,可傅御史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双眼,再没有回音。九皇子怒上心头,挥剑奋力地砍杀着这些黑衣杀手死士,伤的极重的他最终在护卫的掩护之下脱身而逃。“妞妞,你死的好惨,呜呜……”牛盈儿轻泣着,仿佛要把这些日的委屈给一齐哭出来。这些日,她恨她怨,可却毫无办法。她不敢在阿嬷和弟弟面前表现出来,心里的无助也只有在这一刻释放出来,牛盈儿哭的越加的悲伤了。山坡的另一边,司马景以为自己要死了,这里荒无人烟,也许就是自己成了干尸了也没有人发现。难道,他要命葬在这里,尸骨无存。司马景不甘心,不甘就这么死去,这个时候隐隐听到了哭声,司马景看到了希望。可是身受重伤,他也撑不了多久,嗓子早就干哑了,虚弱的无法发声。这个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司马景一直朝着哭声爬去,可哭声近在眼前的时候,司马景奋力地弄出声响,也叫了出声,但眼前的小女孩却没有反应。咳咳,司马景觉得自己今天真倒霉,本是秘密回京,却不想半路被追杀了。好不容易碰到个活人,这小女孩却顾着哭,他失血过多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晕过去,他一点也不想死在这里。“妞妞,你在这好好睡吧,总有一天,我会替你报仇的。”牛盈儿发着誓。安葬完小牛儿后,牛盈儿看着暗下来的天,这是要下雨了,想着家中的阿嬷和弟弟,准备回去。只是脚一抬却被东西扯住了。牛盈儿一回头,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趴在地上,一只带着血的手正拉着自己的脚,当下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,“啊,死人啦。”“别抓我,不是我害死你的。”牛盈儿咬着发颤的牙,壮着胆慢慢蹲了下来,双手用力地掰着抓在自己脚上的手。司马景两眼发晕,体力不支,撑着一口气对着小女孩开了口,“救~”命字还没有说出口,便被打断了。“不是我害死你的,你别抓我,等明天有人发现了你就会把你埋的,不关我的事,我只是来埋妞妞的,你放过我吧……”牛盈儿一直说着话,她没有见过死人,所以非常的害怕,这个时候声音都带着哭腔,心中恐惧的很。司马景的脑门一抽一抽的,听着小女孩不停地咒着他,恨不得拿块布把小女孩的嘴给堵住了。当下吼了一声,“闭嘴,谁说我死了。”听到人没死,牛盈儿便放心了,心中松了口气。“那你在这里等会,我去找郎中伯伯救你。”在知道面前的男子没死的时候,牛盈儿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,但却担心男子死在她的面前,她人胆小,更怕鬼。可司马景哪里愿意放人,他怕小女孩骗他,所以死都不放手。此时的司马景几乎是有气进,没气出的,整个人微弱的很。可他不放小女孩离开,小女孩也抬不动他,自己撑不了多时了,司马景看了看那堆起的小山包,他记得小女孩为着这里头的什么人哭的很伤心吧。司马景动动唇沙哑道:“你以他发誓,会带人过来救我。”牛盈儿点了点头,“我以妞妞发誓,会带郎中伯伯过来救你,你快放开我。”“要是食言了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。”司马景说完这句话,头也彻底的点下,手也松开了。牛盈儿的脚没了束缚,看了司马景一眼,当下用劲全身的力气拔腿就跑。“郎中伯伯,快去救人,那里有个血人。”牛盈儿一口气跑到了村边上的郎中家里,这是村里唯一的郎中,姓胡,是个外来人,因着会点医术,所以牛家村的人很愿意胡郎中在这里长期定居下来。胡郎中也是个热心的人,村里人有什么病痛找了胡郎中,胡郎中都会帮忙医治。因着牛盈儿的阿嬷牛李氏一身的病痛,经常要找胡郎中,牛盈儿的娘亲也经常到这里来请胡郎中上门,时间一长,牛盈儿也就成了跑腿的人,对胡郎中还是很熟悉的。胡郎中一听着牛盈儿的话,又看了看牛盈儿的脚上的血,当下也没有多说便提着药箱跟着牛盈儿一道出门了。“在这里”牛盈儿指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司马景道,心里不放心地把手放到了司马景的鼻子,感受着那微弱的呼吸,松了口气:“没死,还有气”。虽说有心里准备,但看到满身是血的司马景,胡郎中还是吓了一大跳。粗粗检查了一下,司马景身上不止中了毒,还有多处刀伤,甚至有一处差点伤了心脉,而且还受伤多时了。若是别人早都挂了,可这人却撑到这个时候,可见求生意志有多强。胡郎中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,从司马景的身上看到了麻烦,他一点也不想沾。可是这个时候遇上了,胡郎中也不能见死不救,也算是这男子命不该绝了。“牛丫头,你来拿着药箱,我把他背回去。”胡郎中看了看阴沉沉的天,看来很快有一场大雨要过来了,这山坡里也没有遮风避雨之处,还是把人给带回去救治。胡郎中决定把司马景给带回了自己的茅草屋,让牛盈儿拿着药箱和灯笼,把司马景往身上一抬,背着司马景朝着茅草屋走去。牛盈儿背着沉重的药箱,又拿着灯笼,整个人一直喘着气,终于顺利地回到了胡郎中的茅草屋。“这么晚了,牛丫头快回去吧,不然你阿嬷该急了。”牛盈儿点了点头,看了外面的天色,是有些晚了,想到家里的弟弟和阿嬷,便把东西摆好,在外面拿了水洗了洗脸,再把脚上和裙摆上的血迹给仔细清洗一番。胡郎中把司马景放到了唯一的床上,便开始给司马景施救,准备离开的牛盈儿有些担心道:“郎中伯伯,他不会死吧。”“不会。”胡郎中很肯定道,有他在怎么可能让人死在他茅屋这里,那得多晦气。这男子到是个命大的,中了毒伤,到现在居然还有一口气在,既然命不该绝,那他日行一善,救人救到底了。牛盈儿回到家时在,屋内一片暗,虽然这个时候还早,但阿嬷年纪大了,身体不好,所以一向都早睡。牛盈儿偷偷地进了门,才把衣服给换下,便见着黑暗的屋内突然亮了光,烛火已经点燃了。“阿嬷,你还没睡啊。”牛盈儿惊了一下。“去了哪儿,这么晚了也没有回来。”牛李氏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孙女。“我去小后山埋妞妞了。”牛盈儿不敢把遇上血人的事情说出来,怕吓到了阿嬷。听着牛盈儿去葬着小牛,牛李氏一叹,最终只得道:“夜晚在外不安全,下回别乱跑了,上来睡吧。”心里想着杨氏一进门这般的凶悍,以后家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,可她老婆子却不打算看媳妇的脸色。